这个题目似乎有点吹,有点夸大其词,但它却是十年里我在学习戏剧创作过程中的最大感受。
我是一个从社会最底层走出来的穷孩子,是随着共和国前进的风风雨雨长大的那一代人中间曾经被称作“特困户”、划在“可教育好子女”行列,在不断的政治折磨、饥寒交迫、权贵冷遇、世俗白眼之中长大的。直到拼命参加高考,23岁坐进“专科”高校教室里之前,这种局面都未改变过。
就是在这样的现实环境下,父亲用他的言语行动,不断给我灌输做人做事的道理,不断教育我要揣善良之心,要守诚信之本,要有容人之雅量,要有体恤困弱之情感,要有律己之自觉,。。。。。。也可能是这种成长经历,让我多半生都有一种偏执,一种与世俗格格不入的倔强。特别是对于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许多人间活报剧,耿耿于怀,不能缓释,总想借助一种工具,倾吐内心郁积。希望自己的后辈人能从我留下的星点墨迹之中得到启示或者警示,不再重蹈覆辙。
这样,就在45岁心境渐平,繁杂渐少,略有闲暇,感悟到“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真正内涵之时,开始了学习创作剧本。十年转瞬而过,在这个过程中给我鼓励帮助的所有同志、朋友、学生、观众,都让我不能忘怀,无比幸福。在一篇《几句多余的话》文章里,我曾经这样写到:
“到今年自己已经在人生的旅程中走过了整整50年。尽管对生命无限热恋和期盼,但面对无法抗拒的自然规律,我越来越感到生命紧迫的压力,于是慢慢不敢再狂妄地待慢她。
我经常在想,父母给我生命的意义到底在哪里?是吃喝玩乐,是名利地位,是金钱安逸,这些东西自己也追求过,因为某种得到也兴奋过。但随着阅历的增加,年龄的增长,似乎总觉得根本不是这样。而是在于用父母给的生命对社会、对亲人、对他人能做哪些事情,在于给自己的后代能留传哪些值得他们效法的东西。
于是,当步入45岁时,我进行了一次生命的自我反思。我计算着,如果不出现任何意外,我的肉体生命可能就是20年左右。而在这20年中,具有社会价值和人生价值的生命时间,也就是10到15年左右。前45年里,因为无知、不成熟、幻想般追逐某些本来就不适合自己的东西以及客观环境的制约,可以说是“一身漂漂伴浮云,两手空空惟茫然”。如果再不觉悟,依然这般,父母给予生命的意义,终将在死亡降临的叹息中荡然无存。这种结局,我不愿意也坚决不服。于是就在一种慌恐不安的精神状态下,辗转反侧,食不甘味。经过反复思考,条理思维,我感到,从20岁进入县广播站编辑部算起,已经20多年时间,在这20多年里,尽管学习工作的性质、任务发生过多次变化,但“刀笔吏”这个主调,却一直没有被抛弃。而且,自己也总觉得心中有许多话要说出来,要告诉别人。也只能用握在手里的笔,借助一种载体,一种适合自己的形式才能达到。加上发生在身边的许多事一直萦绕脑际,于是,我学着用话剧这种形式、选择了人生最后一段富有挑战性和显现着艰辛的路,开始试探着向前走。从那时起,我几乎忘记自己姓啥叫啥,不断抑制幻想的冲动,不断割舍欲念的纷扰,不断虚静波澜的脑海,在一种生命对抗中开始新的跋涉。工作之余,节假日和晚上睡不着觉的时间,都是在自己创造的一种境界,一种煎熬之中渡过的。5年过去了,肉体有时候表现出强烈地反抗,疲劳、疼痛、昏晕等等生理反映更使我有一种“岁月不待人”的紧迫感。而同时因为跋涉,因为创造,我的精神却又始终处于亢奋之中,恨自己不是‘超人’。”
“我想告诉别人的是在客观现实社会里,普通人民群众的生活、命运充满着艰辛,他们是用勤劳乃至生命的代价不遗余力地追求美好生活,他们对子女的爱无怨无悔、无欲无求。即是处于几近绝境,也仍然努力地用羸弱的躯体独撑生活,不愿意轻意给社会和他人造成麻烦和拖累。可以说在生活上他们是贫困的,但在精神上,他们是最值得崇敬和赞美的富有者,甚至是我们社会文明发展的基石。我们应该同情他们、理解他们,尽可能地帮助他们。”
把我的剧本由苍白的文字化为生动感人的舞台场面和活灵活现人物的至今还没有一位专业演员,而是我院的师生。2002年第一批是成教院学生刘建莉、秦瑞雪、鲁媛、张雷……;第二批是中文系“西岳剧社”的同学毕璟娴、赵建龙、赵向伟、钟娟、郭建理、刘鑫、邓伊、沈晓燕……;第三批是“梦想话剧社”的首批社员刘潇潇、彭程、梁畅文、叶茂盛、苑昌盛、孟庆文、衡明、赵芸、余习德、刘婉乔、孙鑫、李莎、杨成慧、田佳馨、裴婷婷、陈鑫。。。。。。;第四批是“梦想话剧社”第二批社员孙林杰、冯昌、巨雪皎。燕成瑞、张芸、李佳妮、王鹏懿、王植宁、董娜、吝俊萍、苟婷、卢润、刘梦娇、刁萌、蒲娜、黄胜、罗敏、李小海、丁浩楠。。。。。。;第五批是李林强、姚彬、卢水平、吕萌萌、鱼媛殊、冯朝霞、杨延平、张贝贝、佟彩军、周瑞夏、王程程、王梦园、常怡心、张子含。。。。。。;第六批是卢水平、赵帅、李丝雨、徐晨、牛文妍、陈芳园、田莹、唐婷、高婷、姚彪、要彦舟、李苹、赵飞飞。。。。。。而和我一起把这些学生组织起来排练、演出的则是没有得到多少好处的许多同志、同事。特别是高学雅、白亚萍、张菊红、赵铁流、王平均、李清乐、郭冀香、张小多、马小虎、白锐、乔慧、许旭、崔峰、周双……等等同志。我不敢忘记他们,不敢说一切都是我的功劳,不敢说他们不如专业演员。因为,他们是在应试教育一切围绕考试。校园业余生活被流行、轮滑、街舞、追星、选美浪潮裹挟的现实状况下,为大学校园鼓动起戏剧春风,为大学生活带来新精彩的先锋分子!他们让我有了信心和勇气,让我无比幸福快乐,在我的心目中已经化作难以忘怀的永恒,让我一生感激他们每一个人!
如果没有戏剧,我只是一名普通教师。因为迷上戏剧,创作出了剧本,有了展示的新舞台,有了和别人交流的新方式,内心不再烦闷,不再烦忧,不再空虚,不再妄想,只有劳作的幸福愉悦。